童年夢想的真實故事：會飛的家鵝

　　編者按：大家是否都有一個在天空自由翱翔的夢想?《會飛的家鵝》一文中，作者童年時看到兩只家鵝乘風飛來，她希望自己也能像他們一樣能在雨中自由飛翔。

　　如果我說家鵝會飛，你肯定以為我神經了吧。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真的有會“飛”的家鵝，這是我親眼所見。

　　童年的農村生活有趣、別致，也記憶深刻。那時我家房前屋后的自留地里種了許多小菜，還喂養了一些家禽。有幾只雪白的家鵝是我的最愛，雪白的羽毛和高昂的脖頸造就了家鵝不凡的氣質，婀娜多姿的身材和秋波流盼的回眸更顯示出家鵝不同尋常的自然造化之工。

　　許多年以來，家鵝經過人工馴化，已經失去飛行的特性，而且家鵝經過人工喂養以后，體型和生理上都發生了諸多變化，盡管它們也曾無數次試圖飛翔，伸長了脖頸渴望像白天鵝、大雁一樣，自由自在地在天空行走，可是，家鵝的特質已經注定了它們不可能再飛向藍天了。“嘎嘎嘎”的叫聲不絕于耳，在肅穆寂寥之余，似有厲聲呵斥的意味，其實那是你沒有讀懂，我就能感覺到那是它們不能在天空自由飛翔的一種悲鳴。

　　鵝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我有時把它們趕到野外放牧時，它們也不會跑得太遠，而是緊緊地跟隨我的左右。如果你一邊召喚它們，一邊做出跑開的動作，它們會以為你即將拋棄它們，于是便惶急地撲騰著翅膀，伸長了脖子快速向你跑來。那時候我很喜歡和它們在一起嬉鬧，將它們捉住摟在懷里，在小河旁的草地上翻滾。而它們也并不顯得驚恐，只是高聲地鳴叫著，用它們長長的脖子在我的臉龐摩挲。每天放學回來時，看到它們伸展翅膀，微屈著修長的脖頸向我致意，我就有一種見到老朋友似的歡喜。家里養著鵝就不用再養狗了，籬笆外有人走路，它也要引吭大叫，絕不亞于狗的狂吠。據我觀察，鵝極有貴婦相，不像鴨子走起路來步調急速，有局促不安之狀;鵝就不同，邁著方步，總是那么從容不迫，大模大樣，頗像京劇里的凈角出場。

　　有一天，突然發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是一個下著大雨的傍晚，雨中的落日顯得十分壯美，我穿著雨衣在院子里喂鵝，突然從雨幕的空中飛來兩只白色的家鵝，隨著幾聲“嘎嘎”的歡叫，不期然地飛到我家院子上空慢慢“滑行”，撲棱著翅膀滑翔降落到院子里，在我殘余的視覺中，留下一道優美的弧線，使我目瞪口呆。我趕緊喊來全家人，神靈活現地向他們描述著這兩只家鵝飛行的全過程，大家也以為怪事。

　　家鵝怎么會飛呢?真是太神奇了!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的。

　　兩只飛來的家鵝一點也不陌生，站在院子里與我家的鵝在一起嬉戲、玩耍，安詳而自在地在院子里覓食，儼然這就是它們的家。

　　母親說，肯定是別人家養的，得給人家送去才對呀。

　　我問母親，家鵝怎么會飛呢?

　　母親看了看我，搖了搖頭說，別問那么多了，要研究你自己研究去吧。

　　母親讓兩個妹妹一人抱著一只家鵝挨門挨戶尋找失主去了。

　　我問父親，父親指了指天空中的雨，怕是乘雨而翔吧。

　　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望著家鵝飛來的方向，沉思良久：家鵝為什么會飛呢?乘雨而翔是什么意思?這個像童話般的謎團一直伴著我長大，但卻始終沒有走出困惑。

　　然而，飛翔卻成了我的一個夢兒。家鵝要飛翔，我也要飛翔，我要飛得更高。記憶中的那時那地，天空中仿佛還依舊下著大雨，那兩只家鵝仿佛還在雨中的天空飛翔。一路走來，我好像變成了家鵝，一直在下雨的天空飛翔……

　　【作者：許志宇 （公眾號：咱們村）】